发小,这个词在东北话中,表达得相当直白,即是从穿着开裆裤就在一起玩耍,一同成长的伙伴,它们之间的关系,可以说是“父一辈儿子一辈儿”。
从基本释义来看,发小通常是指父辈互相认识,从小一起长大,长大后仍然保持深厚友谊的朋友。在我看来,我的几位发小,无疑是符合这一释义的。
经历了2017年暑期在白城的那次难忘的201大院子弟聚会,发小们共同的感受是,那种纯真的情感仿佛又回到了心中,这种感受是其它阶段的朋友难以替代的。在知天命奔花甲的年龄,事业面临尽头,对过去的怀念愈发强烈,想要寻找回少年时代的记忆,寻找后半生的意义。
部队的孩子,由于父母的部队换防和工作调动,往往游走在各地,普遍没有故乡的概念。1976年白办撤销建制,离家未成年的子女们随着父母迁往全国各地。对于这些少年来说,不算是离开故乡,但突如其来的分散离别,切断了他们与大院外的文化认同,以及学缘关系和友情关系。
离开的时候,带着坚决又无奈的情绪,比如老易同学,突然消失,再也没有音信。后来大家各奔东西,天各一方。当各自有了家庭,事业也开始起步,大家开始关注当年的伙伴,开始寻找和打听。找到了当然是喜出望外的聚会,也有人是双向寻找,双向奔赴。在这一点上,我们比年龄小的六零后更加积极主动。当年龄从知天命奔向花甲之年时,才体会到,我们在少年时期的伙伴,其情感的纯真度,是我们在其后各个阶段可遇而不可求的。我们珍惜这种情感,创造见面机会,从2018年开始了暑期自驾之旅,游历了珲春一眼望三国,牡丹江镜泊湖、军马场、夹皮沟、威虎山,横道河子俄式小镇,萧红的故乡呼兰等。到2024年,这一行动已经坚持了七年。
也许是受电视剧《亮剑》的影响,也许是因为晋西北有太多故事,我们决定再去做一次深度游。当然,革命圣地陕北的信天游也吸引了我们。于是,2024年8月10日,我们开始了晋西北之行。
第一站,我们选择在丰宁满族自治县集结。我们四位分别来自不同的城市,为了不走冤枉路,选择了北京正北丰宁这个美丽的地方集结,当天就能开车赶到。长春到丰宁900多公里,北京人接上承德市乘高铁到朝阳站下车的赶往丰宁去打前站,路途也就二百四十公里,但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。
出发前,我们决定给各自起个名字。吉林的毛栗子,他觉得小名应该叫矛利,但革命群众认为栗子已经有刺了,而他没那么犀利,矛利这个名字一律不予承认;吉林市的老易,他自认正统叫法是杨去木哥,太拗口也不好使;承德来的老六尽管长相酷似打平型关的林师长,但老六已经叫了五十多年,耳熟能详;最后一个是我,来自北京的大江,这个名字是贺洋哥给起的,叫的人不多,但大家都有名字了,不起一个也不合适。用威虎山三爷的话说:咱们现在是国军了,好歹也得有个军衔啊……。
去年开始,我们出行都要求带上家属,这次长春开过来的车坐着毛栗夫妇,老易夫妇。因为两对夫妻都当过兵,我们权且称这辆车为“军车”,我们北京河北的这辆车里做的是当教师的,且称为“校车”,校车的头车负责引路开道,头开的也猛,里面做着的大江和老六曾经是篮球和足球运动员,所以这车也可以称为“动车”。
后文待续...
作者:大江